p; 只是脸嫩的郑延听着林崇大发厥词难免一下子就将原本就涨红的脸更染得色如红布。
“那几个女人的手指尖碰都不能碰一下,否则……虽说你年纪小,回京之后不会被押上喜堂,但公主一定会让你家为你签下婚契的!”,接着林崇眼色的王龄竖着两道漆涂似的粗眉,开始变声的粗嗓子恫吓起来更显森冷。
郑延环顾了下四周,心怀戚戚地点了点头。
说起来,船上的船员、侍婢一个一个确实都尽是新城公主用作盯防着他们一举一动的眼线。
“我已把那个无聊至极的赛诗给搅黄了!娘亲说她心郁肝疼先回舱房歇息了,我们现在就到我房里去!”
“那个刘佳芸看着我们一个挨一个的离开,那小脸一下子就绿了……”
几个少年郎在船甲板上嘀嘀咕咕挤眉弄眼了一番,很是亲热地往着林崇早已另有安排的船室走去。
脚步声渐响渐远,一扇一直偷偷支起着的小窗悄无声息的放下,一只纤细的素手从窗格上收了回来……
窗子对面的罗汉榻上正踞坐手谈的一对各有特色的漂亮女孩盯着坪上刚摆下的几子黑白,似已全身心地沉浸其中。
一位面如银月,杏眼桃腮的红衣少女托着下巴坐在一旁做着观棋君子,眼角余光偶尔有意无意地扫过了正在窗下执卷读书的素衣少女叶芳琼。
正在这里,另一个穿着袭嫩绿襦裙,娇娇怯怯的小姑娘抱着大大的棋坪,犹犹豫豫地走到了叶琼芳面前,细声相询道:“叶姐姐,不如我们也来下盘棋?”
斜签着坐在椅上的叶芳琼应声抬起头,一看清来人,就直接送上了个冷淡至极的白眼儿。
“娴儿不打扰姐姐了!”,被冷待的少女脸上挤出一抹尴尬笑容。
“芳琼!大伙儿既然有缘同随公主一道儿南下,你也别总是一个人闷着嘛!”,方才稳坐观棋的红衣少女,仗义地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绿衣女孩冰冷的小手。
“慧姐姐!”,起身施礼的叶芳琼瞥了一眼在孙巧慧红衣后面露出的一角绿色,半垂着头细声致歉道:“芳琼从前只在家中与自家姐妹一道呆着,不大擅长与外人交际!”
孙巧慧脑海里迅速地掠过了跟着新城公主离京前祖父对她的交代。
这一次跟着新城公主出门的五个女孩都来自洛京的勋贵大臣家中,虽然各自的父祖品秩有所差异,但因为她们同时得了新城公主的相邀,也就说明着起码在明面上公主对她们是一视同仁。
祖父孙铖贵为内阁次相,孙巧慧自然明白世上的那些死板规矩大多是用来约束着中间阶层,特别是对于女子。
市井百姓家的女孩要为了生计抛头露面,自然不会成日关在家中。而对于她们这些出身富贵的女孩子,若是畏畏缩缩无法应付了待人接物的各种场面,才是真正有失大家之风。
而公主殿下更喜欢那类型的女子,根本不必言说。
孙巧慧微笑示意着叶芳琼继续读了她的诗卷,转过身拉紧了江玉娴的双手欢快地道:“娴儿!不如姐姐跟你一块儿下棋。”
此行之中,年纪最小还不到十二岁的江玉娴感激地点了点头。
眼见着另一个棋坪摆了起来,此前对弈中执黑的少女抬眼望了过去。她犹带几分娇憨的俏脸上点着两个浅浅的梨涡,长相俏丽在各有所长的众女实属头份,只是一双大眼睛还隐带着些刚刚哭过的红肿痕迹。
“佳芸!”,对面执白的蓝衣少女抿着嘴唇轻斥着同伴的不专心,接着小声劝道:“扈国公他们方才离席应当都是凑巧的无心之举,并非嫌弃妹妹琴曲不好,你就不必再放在心上了!”
刘佳芸轻嗯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棋子,但依旧不能收心。
又再下了两子,她索性推坪认输,贴到蓝衣少女的耳边咬起了耳朵,目光示意着让同伴看着在那边展现着温柔大度的孙巧慧。
“琦姐姐!我觉着你比巧慧姐强了许多呢!我听二哥说过,这一次我们能跟着公主殿下到新阳,可都是你的功劳!”
被同伴用崇敬眼色注目着的赵文琦谦和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