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看!”翠花别的形容词不会说,伸着手连摸一下都不敢的神态就是最好的赞美。
“给你家人绣的吗?你母亲?还是姊妹兄弟?”阿珠问的轻巧,女孩子家家的,总是会留恋亲情的,临别时留下个纪念,也是常有的应该的。
香兰摇头,苍白的脸上却露出微笑:“从此以后,我的家人是你们,这幅图绣的粗糙,给你做个念想,到了海边,我再慢慢儿绣几幅精美的,等你成亲的时候,保准儿把一应用具都绣妥了,留最后一针给你自己绣。”
这是要早早的给阿珠置办嫁妆的节奏啊?
翠花摆弄着自己粗糙的手指头低头不语,没文化的姑娘也知道自己恐怕跟成亲跟嫁妆无缘了,失了身的女子,在这种社会能继续活着就算万幸。
一时半会儿,这两个人的思想也矫正不过来,阿珠仔细叠好那幅“喜鹊登枝”,眨巴着眼睛一拍手:“我想起来了,正好!二姐成亲,我还没有像样的礼物呢,就送这个好不好?算是我们三个合伙儿送的,我就说,是我在外面遇到的两个好姐姐,一个买来了丝线绣布,一个动手刺绣……”。
礼物被人接受被人赞美被人重用,就是送礼者最开心的一刻了。
感觉到自己还是有用的,香兰伸臂抱一抱阿珠的胳膊,掉着眼泪喃喃道:“谢谢你——”。
瞧瞧,熬夜给人做活儿的,却给享受成果的人道谢……
继续包了头脸,香兰跟翠花互相扶持着往客栈外面走,两个姑娘的衣着很不讲究,土里土气的颜色不说,还松松垮垮的多套了一层缝补过了的旧衣裳,啥啥身材都显现不出来了。
其实这才是出门旅行的王道,你把自己拾掇的美艳不可方物,那才真的是作死。
只可惜,还没等走到马车停靠的对面,大道上就奔来了两匹马,两个鲜衣怒马的年轻儿郎,挥舞着马鞭吊儿郎当的调笑着:“昆弟此时归家,老爷子又得给你讲一番礼义廉耻了……”。
“这事儿我有经验,老爷子自管讲他的,我自管回忆小仙莲的小脚丫……”。
二人大笑着从中间冲了过去,被惊到了的香兰跟翠花,勉强安全的摔倒在地。
“臭叫花子!敢拦爷爷的道儿!”一名少年扭回头唾骂一句,大概懒得搭理这样的屁民,又甩马鞭扬长而去。
香兰的嫩手,被地面蹭刮的破了皮,却还是奋不顾身的捂住了翠花的嘴巴。
“算了——”!
掀了车帘子义愤填膺的阿珠,目光落在香兰水汽渺渺的眼睛上,叹一口气。
香兰看向骑马少年的背影,闭了闭眼睛,直起身子松了手。
翠花差点儿没被捂死,大口喘着气问道:“香兰你是咋的啦?捂的俺这样狠,俺理论几句怕啥?”
香兰不说话,扶了翠花起来,继续往车上走,这时候,天色还早,路上的行人还很稀少。
翠花忽然福至心灵:“香兰你认识那两个人?你怕他们认出你来?”
傻丫头也有聪明的时候,只不过,香兰啥都不说,继续任由翠花纳闷着。
没有秘密的人是快乐的,秘密太多的人是辛苦的。
马车摇摇晃晃的走上一条不归路,一路之上,偶尔还能听到行人对于山贼被歼灭的反响……
学雷锋的人就是这样,做了好事不留名。
阿珠摸一摸左手心那颗朱砂痣,回想一下盆满钵满的财宝,启齿笑了。
“大周叔,咱这一路上要是再听说哪儿有山贼,那就绕过去瞧瞧呗!”
刚刚骑马巡视到阿珠这儿的大周,顿时哭笑不得,人家押镖的哪一个不是尽可能远离强盗山贼的势力范围,小丫头倒是轻巧,还抄呼着绕过去瞧瞧,山贼,是那么好瞧的吗?
那夜闪电般速度阎王般收割性命的两条蟒蛇,竟然随后就奇异的不见了,大周虽然识时务的从来不问阿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心里却是百般忌惮的。
会不会是放养的宠物灵物,主子有难的时候才会现身救助?
那平时,蟒蛇藏在哪儿?大周总是心神不定的往后瞧往前看往草丛里找,都从来没发现它们的影子。
镖车一路卸货,阿珠照样一路补货,到下一个城镇再根据行情销售,或者继续补充新的货源,还顺带着把自家的方便面销售渠道巡查了一些。
大周感慨的说:“怎么原先就没想过可以这样操作呢?这一路上的吃喝花用都可以随手挣出...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