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八五 夜谈
经过阿德这一番连哄带吓唬,总算让那些官员不再对接受琼海军的“培训”抱有太多反对心理。而之后阿德又给了他们一颗甜枣:
“另外,为了鼓励大家认真参加培训,我们是有一套奖励机制的——考试的前六名可以得到一笔奖金,其中第一名拿的还要更多一些……”
“文章之试,岂可论钱,此举实在有辱斯文!”
人群中有人斥责道,但赵立德只淡淡接下去说了一句:
“前六名的奖金是一千元,折合五百两白银;而第一名将得到三千元的奖金……”
宴会场中立即没人说话了,包括刚才出言斥责的那人在内,这些青袍绿袍官员无不两眼发亮,呼吸也有些粗重——千里做官只为财,不是为了升官发财谁跑这鬼地方来啊?他们这一拨子人总共才不过十来个,取前六的话,就是说到时候有一小半人都能得到奖励!
在这里的都是些低级官员,每月俸禄才不过七八石米,就算按一两一石的标准折成银子也才七八两。如果老老实实的不另打野食,就是三年知县官任满都拿不到五百两的收入。当然作官儿的肯定会有额外进项,不可能光靠俸禄过日子。但那也要看地方,像这种穷乡僻壤的偏远之地,估计从民间搜刮不到什么东西。
况且刚才喝酒闲话时那位赵长官也说了一通当地的风土人情,其中固然有很多新奇好玩的东西,可吓人的内容也不少——比如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绝对是放之四海而皆准。海南岛上黎人造汉人的反是早有传统,另外两处更只是在名义上归属了大明,下面土人村寨认不认你们这些朝廷命官都很难说,到时候估计连收税征赋都困难,更不要说ī下钱了……
相比之下,考试考好一点就能得五百两银子简直属于天上掉馅饼了。这些人能到这里当官的,最差也是个举人出身,打小就从童子试,乡试,县试……这一级一级杀出来的,读书应试对他们而言乃是专业技能,若是连这个都做不好,还真没脸说什么临民治土。
看在白uāuā银子的份上,这些官儿纷纷放下读书人的臭架子,向阿德套着近乎,打听询问琼海军的培训大致是什么内容?对此赵立德一概含笑回应:都是些很实际的东西,肯定比科举简单多了,具体项目比较杂等开课时自然知道。
一场宴会尽欢而散,琼海镇这边安排周到,已经给各人安排好了房间。有些地位较高,或者是带的人比较多的,还给单独包了个小院子——这官员上任都不会孤身一人,最少的也要带个书童伴当之类。家里条件好一些,手头宽裕一些的,少不得还要请个清客师爷之类过来帮忙处理庶务……不过因为海南这边在世人眼中尚属荒僻之地,十多名官员中倒是没一个带家眷来的,都只是单身上任。
但史可法来的时候却是带了一帮子儿童,让与他同路的官员们都甚是诧异——这群人中有一位老太太,有一位中年fù人,还有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明显是一家子的模样。不过看史可法对其的恭敬客气态度,却又不象是他自己的家眷。
很多人暗自猜测这家人的身份,到这时候才终于真相大白——宴会结束之后,作为地主的王璞王介山并未象其他陪客那样各自回家,而是和史可法一起来到了租住的客栈里。史可法陪他到院子口便收住脚步不再入内,王璞走进去以后却向着迎出来的老太太双膝跪倒,恭恭敬敬以大礼参拜,叫了一声“娘!”
——这竟然是王璞的一家子!托史可法“顺便”给稍带到海南来了。
在跟家人见过面,互相问候过之后,王璞还是过来跟史可法叙话——这个时代的人都特别讲究个先外后内,哪怕跟家里人已经好几年未曾见面,还是要先以招呼客人为主。史可法本来应该识趣点主动避开的,不过此时在他心里也有很多疑想要询问王璞,便没在乎这些虚礼了——毕竟是能互相托付家人的朋友,相处起来可以比较随便些。
两人来到史可法所住的客房,走到口时,王璞却站定脚步,再度拱起双手长揖为礼:
“宪之兄,这一路上多谢了!”
“诶,介山,你我份属同互相照应家人乃是理所当然之事,何必念念挂在心上。”
这两位文人酸丁又互相客气了一番,方才进房坐下谈正事。史可法屁股刚一挨到座椅,便迫不及待提问道:
“介山,你可知道朝廷有意招你返回朝中,将大用之?”
先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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