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一枪若被王烈扫中,他当时就会腿部骨折。
这汉子怒吼一声,往后急蹦。这才躲避过去。
王烈见他闪的迅捷,却故意笑道:“你这兔子舞跳的真不错。”
那汉子闻言,气得脸色一红,但片刻却冷声道:“竖子。你不用故意激我,我北宫纯入伍十余年,从未被人用言语激怒、所趁,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王烈一听他自称北宫纯,却是一愣,忙道:“先别动手,我有话讲!”
北宫纯却不屑道:“想求饶了么?那也要打赢我再说!”
王烈闻言,气得笑了出来:“好汉子,既然如此说,那我就打服你为止!”
此刻。王烈心下也是豪气顿生。如果眼前这个汉子真是历史上的那个北宫纯。那能有机会和他真刀实枪的对战,对自己的提升绝对是巨大的。
王烈,从来不会畏惧挑战。
而且。王烈并非一味逞强托大,这北宫纯力虽然量极大,刀法也真的算是凌厉无比,但缺点却也十分明显。
一是移动速度明显没有王烈快,看样子他因为体型的原因,若傲立中军,带阵冲锋是发挥所长,但若游斗不停却是短处。
而来北宫纯这刀法虽凌厉,但翻来覆去却只有那么四五招,而且之间并没有什么穿插变化。
王烈甚至能从他这一刀推断出他下一刀的招式。
正如王烈前边猜想。这种大开大合的刀法,乃是北宫纯在千军万马,冲阵掠地之时所用,而且是他自己总结创造的,名曰“破阵刀”。
这“破阵刀”阻挡劈杀敌人都是极有威力的招式,而且招式越简单越能发挥出凌厉迅猛的威力。
但用在这种单对单的对决,却未免有些死板和缺少变化了。
最主要的是,王烈的动作实在迅捷,虽然没有骑着黑龙,若跑动起来故意和北宫纯周旋,对方却根本摸不到他的身形。
而这个时候,北宫纯依旧使用大开大合的招式未免就有些大刀斩蚊子的感觉,有力用不上。
一连数刀,都被王烈轻松躲过,王烈就好像能预先判断出他出刀的方向一般,这种感觉让北宫纯怒吼连连。
见王烈一副戏谑的模样,北宫纯喝道:“竖子,你只会跑算什么本事,是男人就和我正面对决!”
王烈却笑道:“你也不用故意激我,我王烈入伍三年,更从未被人用言语所趁,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却是等于把北宫纯的原话奉还。
北宫纯听到王烈的名字时却是微微一愣,把刀横在身前,却道:“你是王烈?幽州的王烈么?”
言语中竟然有几分欣喜。
王烈大枪却不停止,再次刺出:“休要废话,打赢我再问不迟!”
北宫纯拦下这一枪,怒道:“好小子,学我说话,好,我也打到你服气为止!”
两人却是再次扑向对方。
两人再战,北宫纯依旧是大开大合的招式,招式之间一片腥风血雨之气,这破阵刀果然是声势惊人,若真有千百个敌人,拥挤在一起,躲闪、施展不开,还真就如切菜剁西瓜一般,会被杀的四散而去。
但王烈是一个人,身边又无阻碍,身形腾挪自如,依旧不和北宫纯正面碰撞,整个人就如蜜蜂一样,围着北宫纯手中怒放的刀花,且行且战。
北宫纯久不建功,又是主攻的一方,加上大刀实在沉重,动作却是越来越慢,心下也暗叫不妙。
他这套破阵刀,乃是自己根据西凉军中的刀法改编,若是背后有上千兄弟效命,一起身披重甲挥刀上前,就算对面有上万人也丝毫不惧。
而且,敌人越多,则威力越大,利用敌人队伍密集的特点,一刀挥出,往往能斩杀数人。
可是现在,王烈专攻他身侧和身后,根本不和他正面对抗,他手中大刀反转不易,却是连着被王烈擦身数枪,险险受伤。
又是十几个回合过去,北宫纯只觉处处受限,根本施展不开,臂膀开始有些酸软,却是有些后继乏力。
王烈见他面色微红,空气中喘出的白气也是愈发浓烈、厚重,心下算出他已经快接近力竭,虽然奇怪他为何疲累的如此之快。但手下却是丝毫不留情。
王烈大喝一声,身形再次急转,从他身子左侧一枪刺出,北宫纯列反手挥刀。刀竖背后,一式苏秦背剑,正挡住了王烈的枪锋。
王烈却猛喝一声:“开——”
北宫纯心下有气,就要硬抗这一枪,但还没等他直起身子,王烈的力量已经传来。
这一枪,从腿到腰,从腰到手臂,紧绷成直线一般,猛然间发力。北宫纯身形本就有一个前倾之势。加上王烈这一枪本身的反弹之力。这一抽之下北宫纯猝不及防,身子失去重心,直接被抽了一个趔趄。
下一刻王烈飞身扑上。长枪却已经枪尾变枪头,虽然已经来不及再发力,但只是这轻轻在北宫纯后心一点,却也足够。
北宫纯整个人本来还想立足,被这一点,彻底失去重心,双腿一弯,差点趴在雪地上,若非手中大刀撑住地面,却是要丢脸了。
而且若不是王烈收手。要是用枪锋直刺,虽然力量不大,但北宫纯现在后心最少是要多个血洞。
四周骑士这才来得及发出惊呼,有那北宫纯的手下立刻上去要扶住他,也有人把大刀对准王烈等人,呼喊着要冲上去拼命。
北宫纯却低着头怒吼一声:“都给我住手,还嫌丢脸丢的不够么?”
众手下一愣,片刻默然后退,但看向王烈等人还是有些不忿。
片刻,北宫纯抬起头,面如红枣,把大刀往雪地上一杵,然后对王烈一拱手:“多谢王将军不杀之恩!”
王烈一咧嘴:“北宫将军客气了,你乃是抗击刘聪、石勒和王弥这等逆贼的大英雄,我怎么能加害将军,再说……刚刚我也的确胜之不武,完全是凭巧劲,若真正面硬抗,三回合内我兵器怕就要被将军崩飞。”
王烈如此谦逊,却几乎是立刻就赢得了北宫纯和他身后那些汉子的好感,至少觉得眼前少年进退有礼,而且分外尊重北宫纯。
北宫纯忙道:“战场之上不分手段,更何况王将军也是光明磊落,以巧破力乃是取己之长,若我是你也会如此,此战我败的心服口服,我北宫纯也是有言必行之人,刚才我们有约在先,所以我败给你就要对你称服,请受我一拜。”
说完,竟然拜倒。
王烈连忙扶住北宫纯,笑道:“今日不是你服我服的事情,我看北宫将军也是爽快之人,分外对我的心思,咱们就当是以武会友,将来你我就是兄弟,却不知北宫大哥觉得小弟能否与你相交?”
北宫纯闻言,更觉王烈分外对胃口,却是大笑道:“好,我今日喜得阿烈你这样一个名震大晋的兄弟,也不枉我流落在此了,来,我们里边叙话!”
进屋后,北宫纯叫人去准备吃食和热水,王烈关心道:“北宫大哥不必客气,我们还不饿,小弟好奇想问一句,你‘凉州大马,横行天下’的名头小弟钦佩已久,却不知道北宫大哥你怎么流落到此地,而且还……”
北宫纯却是叹息一声,却依然不改豪爽本色:“兄弟有话直接说,你是要问我为何在此聚众劫掠商旅么?这的确非大丈夫所为……我也并不想如此,可是跟随我这几百名兄弟还要吃喝,而且很多兄弟负伤在身,需要医救,这些哪一样都需要银钱,我实在没有办法,才行如此下作之事……真是丢尽了我们凉州军的脸面。”
王烈忙道:“英雄也有落魄之时,北宫大哥不必伤心。只是我奇怪那朝廷为何不安置大哥,大哥当年可是保卫洛都的有功之臣啊?还有自当日起,我听说您不幸被刘聪抓住,怎么现在又到了这里?”
北宫纯拉着王烈坐在胡床上,却是把这些年的遭遇一一讲来。
原来,自永嘉元年(307年),刘渊起兵杀奔洛阳,臣属于匈奴的青州豪帅王弥叛军也跟随刘聪一起杀到了洛阳。
一度抵达洛阳东门。晋廷震惊,满朝文武纷纷逃难,是为永嘉之乱。
北宫纯当时为凉州西凉督护,受命于凉州刺史张轨。
当时,张轨派北宫纯至洛阳办事,恰逢匈奴汉国大兵杀到洛阳城下。时年不过二十三岁的北宫纯豪勇盖世,面对敌人千军万马,百官、中军皆四散而逃的情况,却只带数千西凉重甲步军,或背倚坚城,或野战冲阵,数次击败匈奴汉国十万大军,后人才赞叹其“凉州大马,横行天下。”
后来北宫纯孤军无援,又中了刘渊诱敌深入之计,数千人马被刘渊包围,拼杀一日,死伤大半,刘渊以其剩余部署性命相胁,逼迫北宫纯投降,并想让他为自己出力。
北宫纯不忍这些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全部战死在这里,被迫投降了刘渊。
但北宫纯却坚决不肯帮助匈奴人屠杀汉人,于是刘渊带他和被俘的一千多凉州重甲步军返回了左国城,一起关押软禁在城内军营里。
刘渊死后,刘聪即位,一样甚爱北宫纯勇猛,但北宫纯依旧不肯为其出力,而且一直心怀大晋,想要逃离左国城。
但刘渊和刘聪都对其监管甚严,他也只能在左国城内和手下兄弟遥望故国。
但七年后,机会终于到来。
而这机会的创造者,去正是王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