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性咽炎犯了,咳嗽的五脏俱疼,直冒虚汗,太痛苦了,慢咽真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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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建兴四年二月初,晋荆州长沙县,荆州刺史府内,陶侃望着座下一脸诚意的刘佑。
之前的一刻,陶侃忽然接到下人的报告,说刘佑求见。
正秉烛夜读的陶侃却是手捧《六韬》自言自语道:“刘德祖这是给我送礼来了。”
身旁的一个亲卫却道:“可需派人防备?”
陶侃笑道:“无妨,我若在自己书房中都不敢与人相谈,我还算什么英雄?”
说完,事宜那亲卫隐入屋外等候,随后叫人带进刘佑。
刘佑进来后,见过陶侃行礼后,却忽然拜倒,口称:“大人,末将有罪,这里有一事禀告。”
此话一出陶侃诧异道:“德祖,快快请起,你这是做什么?”
刘佑却并不起身,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封丝帛,递给陶侃道:“大人请看,佑这里有一封对大人不利的密信,但佑并非刻意隐瞒,这是佑来荆州后收到的第一封信。”
陶侃故意奇道:“这不是我给你传阅的那封王爷的来信么,怎么,有什么不妥么?”
刘佑只好指出那角落里的字迹,教给陶侃辨认。
陶侃细细看了一遍,却半响不曾说话,而是死死盯着刘佑的脸。
刘佑被陶侃看得心里生出忐忑,正犹疑间。陶侃忽然笑道:“德祖,你这么晚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么?”
刘佑忙拱手道:“正是,佑得到这封信后,开始也有些犹豫。怕大人以为我是求荣买好,但我思前想后,觉得与公坦诚相见最好,否则我们之间若有误会,反而会被某些小人所趁。白白便宜他们。”
陶侃闻言,又看了一眼那写在密信角落里的蝇头小字,点点头:“德祖,你能坦诚待我,我很高兴,不过你难道不怕这样会招来祸患么。毕竟他是我们大晋的王爷。有些事情就算我不肯去做。可是如果他下令,我也要听从吩咐?”
刘佑忙慨然道:“我现在是在大人麾下为将,自然要以大人马首是瞻。而且佑明白一个道理,左右逢源的人是不可信的人,相信如果佑此时还三心二意,大人当不能容我的;而且自佑来到长沙后,大人对我极好,我又岂能做那狼心狗肺之辈,不报大人厚恩?”
陶侃闻言,并没有立刻出言褒奖刘佑。
略有些操劳的面庞上,反而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片刻道:“德祖。你是个聪明人,你的确是一个聪明人。不过既然如此,你给我看王爷的密信,王爷却说我若和王烈结盟,就让你配合他的暗线夺我的兵权,那么这样说你是支持我和王烈联盟么?”
刘佑一听这话,心里暗道陶侃这是在逼迫他表态,却是咬咬牙道:“佑今日能重新领兵,全是大人所赐,因此佑的一切全凭大人做主。”
陶侃闻言,笑道:“我做主?我做主你就不怕我把你捆去送予王烈,王烈可是恨你入骨啊!德祖,你可莫要说大话欺我,我会当真的哦……”
陶侃这半真半假的话,看似调侃,但在刘佑耳中听来就是一种提醒,提醒他不要做那三心二意,首鼠两端之辈。
刘佑心下暗恨陶侃的比皮,却摇摇头:“佑当然相信大人的手段,不过大人如此,天下还能有谁来投奔大人,大人乃是鲲鹏一样的人物,将来一遇风云,必然成龙,若大人杀我,就等于断了今后招募人才的道路,所谓千金买骨,佑不才,正是那块骨头,大人善待我,还怕天下英雄不来投么?反之,谁又敢再投效大人麾下!当然,如果大人的志向真就是这小小的荆湘之地,那佑无话可说。”
陶侃一听,目光忽然变得锐利无比,死死盯着刘佑。
刘佑知道,陶侃并不是武功多么高超的武将,若动手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可是在他的目光逼视下,刘佑却是汗流浃背,差点坚持不住。
陶侃也一直在观察刘佑神色,见刘佑神色不变,不似做假,这才悠悠道:“德祖,我说了你的确是个聪明人但,有些话你想想可以,却不能说,你可明白?否则就算我想保你,也会早人所害。”
刘佑闻言,不但不生气,反而心中一松,知道自己今夜赌对了,却是立刻含泪道:“佑甘为大人马前卒,虽死无憾!”
天下大多数人都当陶侃是忠义君子,但刘佑从第一眼见到陶侃时起,就从这个老人眼中看到了曾经在石勒,在慕容廆,在王浚眼中都看到过的东西,那就是——野心。
也许陶侃本来不曾有这些野心,但经历过这么多起起落落后,就算再忠厚老实的一个人,也必然会为自己寻找后路,而不再甘心被人生杀予夺,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尤其是出身越低,遭受待遇越不公平的人,越容易陷入绝望的心态中。
因此,当他手握大权,四周无人可制衡的时候,一旦从绝望的心中败退,那么他的野心就必然滋生,并呈几何的速度增加,而随着野心一起增长的,就是对心腹的需要。
毕竟陶侃一人再强,也分身乏术,不能事事亲为。
而刘佑的计划就是,今夜要斗胆说破陶侃的心思,只要陶侃不怪罪他,那他今后,至少几年内,甚至在陶侃成就霸业前,他刘佑都将会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
果然,此刻见刘佑一副感激涕零,誓死效忠的模样,陶侃一改往日的那种温和,却是热络的扶起一直跪坐在地的刘佑,然后捧着他的肩膀道:“德祖。你能有这份心思就好,今日起你我共进退。”
刘佑忙道:“谢大人厚爱。”
陶侃点点头,似乎为了表示自己诚意,主动问刘佑:“德祖。既然今日你和我交心,那么我也不瞒你,我的确想要和王烈为盟,而且我不层对其他人讲,就是怕有人从中破坏。
至于我为什么要与王烈为盟,相信你也能理解,毕竟他现在实力愈发强劲,而且手中还有很多我需要的东西,比如新式的铠甲、弓弩,尤其是这弓弩。我南军不擅长骑兵作战。就要大力发展水军和步军。而水军与步军主要凭借的就是铠甲和弓弩,
这些东西,琅琊王不能给我。王敦也不会给我,而现在荆州税赋很低,州库银钱不多,我只能与王烈商量。当然,你放心,就算与王烈结盟,我也绝对不会出卖你,而且我可以告诉你王烈的使者现在就在荆州,德祖你若不放心可代表我去与他详谈?”
刘佑得了陶侃的保证,心下虽不完全放心。但也清楚陶侃最重名声,今日他既然纳了自己的效忠,那就肯定在短期内不会对自己起异心。
因此却道:“大人这是什么话,佑自然相信大人的。而且大人与王烈为盟不是不可,可是王烈此战若不能胜石勒,大人岂不是白白受连累。”
陶侃闻言,却是用手指轻敲桌面,陷入思索状态,沉吟道:“的确,若王烈败给石勒,那么这些事情也都水中花、镜中月,所以我才一直在等,等那边分出胜负的消息传来。”
刘佑点点头,却道:“大人,王烈既然主动派使来与您为盟,当是有求于大人,大人可以不着急,慢慢拖延他,试探出他的底线,那样才对我们有利!”
陶侃闻言,赞赏的看了一眼刘佑道:“德祖之言,正和我意。”
刘佑仿佛受到了鼓励一般,继续道:“大人,我还有一事,既然琅琊王在您这里埋有暗线,难道大人不想揪出他么,否则岂不是要日夜地方他作祟?”
陶侃闻言,笑道:“揪出他对我有什么好处?与琅琊王一刀两断,王敦又如此嫉恨我,我岂不是更是要日夜都难安了?若是我不知道这件事情,还真有可能被陷害,不过现在既然德祖你帮我,我就不怕他暗中害我。这件事情,我还真要麻烦德祖,你这些日子不要露出声色,小心帮我观察众将,看看到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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