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而且他一直也没有猜出到底是谁救走了王真和他的家眷,只能将刘佑招来,申斥了一顿。
刘佑心下自然恼怒非常,心下却对陶侃有了几分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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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论直线距离,阿乌他们的老家,也就是杜弢家眷隐居的山寨其实距离长沙府不过四百余里,但其间山路难行,一路几乎都是翻山越岭,所走的道路一般也都是当地土著才能知道。
他们这一路行来,几乎都是在密林或悬崖边穿行,在密林中还好些,虽然有野兽,但却敌不过狂澜军的刀枪弓弩;偶尔有蚊虫,也有阿乌等人配好草药吐沫在身上,让这些蚊虫不敢近身。
但在悬崖上行走时,却是危险万分。、些羊肠小道宽不过三尺,稍有不慎就可能掉下万丈悬崖,也只有山中的猿猴才能借着树木和藤萝来去自如。
初看到这种景象,令狐艾和费辰都暗自心惊。这等山区莫说是没有走过,就算是走过十次、八次,在没人带路的情况下,也可能会迷失在山中。怪不得这夷民作乱,历朝历代都以安抚为主,若派兵清剿,怕是有百万大军都要折损在这道路上。
也因此,令狐艾更定下要替王利说服王真,让他去江左襄助王烈,也好为日后平定荆湘打下基础。
因为这山中少有人烟,往往几个月前这里有一条小径,那么几个月后,这小径就可能已经被荒草掩埋。再也寻找不到。不过这可难不倒自幼生活在这里的阿乌、阿虹姐弟。而王真当年也曾在这山中行猎,加上令狐艾统帅的这批人马,虽然不过是狂澜禁卫的低层。但众人都接受过相当程度的训练,不说人人精悍,也是吃惯苦头的性子,所以他们的表现反而让王真暗自叹服。
尤其是他看到令狐艾这等文弱书生模样的人,都不肯让人搀扶,而是自行骑马或者行走,心下对狂澜军的实力也有了一个更深的了解。
他却哪里知道,以令狐艾这种惫懒的性格,心里早就叫苦不迭,只是令狐艾表面猥琐。内心骄傲,心下又有收服王真的心思,自然不肯流露出软弱的模样,只是脚底磨出的那些血泡却让他每晚都哀叹命苦,心中更是暗自决定,等见到王烈,一定要将所吃的这些苦头说出,也好邀功请赏。
不管怎样,双方一路走来,相互之间了解的越多,也就越欣赏,王真性格豪爽却不失谨慎,为人又极重意气,因此很快就被这些狂澜军将士所接纳。
而这些狂澜军丝毫没有大晋其他军队士兵那种痞性,行军、驻扎皆进退有据,军纪更是极其严谨,按理说进山后,已经没有追兵之忧,也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他们却依旧每日安排好前锋暗哨,丝毫不见侥幸懈怠。
尤其是路上,狂澜军官兵互助,从来没有为将者避后,而让士兵顶在最前的情景,每个人都各司其职。这让王真这个以职业军人自诩的人,也是暗叹不已。
王真的一颗心却是越来越被狂澜军所吸引,更是对缔造了这一切,却不曾谋面的王烈的兴趣愈发的浓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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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山中无日月,令狐艾等人艰辛跋涉,终于抵达一处位于深山之中的村寨。
在抵达山寨后,寨中夷民却早早的就在寨外戒备迎接,原来他们自有一套传递消息的设施,早在王真他们出现在几十里外的时候,已经通过散居的夷民传递过来消息,说是有大队人马正往山寨的方向所来。
这些夷民早就听说如今山外,晋军似乎又与山区外围的夷民发生了冲突,心下自然十分担忧,连忙组织了附近两三个大的山寨,集合起来千余青壮,埋伏在山寨十几里外,准备伏击王真等人。
但这一切也早被警觉的阿乌所发现,在发出了只有他们寨民才能听懂的信号后,一场战斗瞬间变成了欢迎大会,这些寨民多是阿乌父亲的老部下,以及少数王真留在寨中的亲信,一见王真和秦虹、阿乌三人,却是泪如泉涌。
众人皆唏嘘不已,叹息物是人非。
顺利回到寨子,令狐艾才知道杜弢的家眷却并不在这个寨中居住,而是在后山另一个较小的的寨子里,怕的就是有人假借王真的名义,来骗取人质。
令狐艾知道后,暗自庆幸自己得到了王真的信任,否则就算带人马来到这里,也只能扑空。
在山民的带领下,王真顺利在山寨后山的一片寨子中寻到了杜弢的老母与长子后,好言相劝,说带他们去与杜弢相见。
杜弢的老母亲也是见过世面的女子,不消几句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而且她一直十分信任王真,又见令狐艾等人并无恶意,点头同意和他们出山。
随后,王真和秦虹以及老母也暂时在村中找了一处居所,准备休整几日后再送令狐艾等人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