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导脸上浮现出一丝鼓励的笑意:“很好,带上你的人马,全力缠住王烈,他不过是匹马单枪,只要杀了他,你就是中军统领!”
那都尉眼中迸射出一股光彩,起身指挥人马向王烈冲出。
王导脸上的笑意褪去,再抬头时已经是满脸平静。
走到今日这一步,他已经尽心竭力,无论他的手段如何叫人不齿,但至少他曾经将一度风光无限的王烈逼进过绝路,甚至只差那么一点,就能取了王烈的性命。
而面对现在的局势,说实话王导对能否杀死王烈也没有信心。
王烈看似单枪匹马,可他只要不恋战,凭借自身的勇武和胯下黑龙的脚力,很快就能冲出包围,而在他不远处就是千余李善和王真率领的狂澜军残兵,最够他们支撑到远传狂澜军骑军的到来。
至于那个带着狰狞面具的大将,王导知道他武功高绝,尤其是一手箭术出神入化,在军中曾有神射将军的称号。
但他,毕竟不是王导的直接手下,王导也是凭借与人达成的协议,才能获得那对那个人的指挥。
否则,他手中凭什么会有那种能更胜王烈手下狂澜飞骑的骑兵。
这是在江左,就算王导有钱,却也换不来铁血战斗对一个骑兵起到的成长磨砺作用。
现在,能不能杀死王烈,就看那将领有没有决心。
其实,王导更希望看到的是那将领杀死王烈后,被随后赶到的狂澜军骑军团团包围。
“以王烈的勇武,绝不逊色于那厮,两人比斗没有几十回合分不出胜负,除非他不为我的条件心动,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王导本就是抛下了最后一个香饵,想要将对自己两个威胁甚重的敌人全部除去。
至于那个与他有协议的盟友,就等战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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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烈,你休要跑,快与我决一死战!”那带着狰狞面具的敌将高喝着。
王烈听他的语调总有一丝怪异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学舌的鹦鹉一般生硬。
此刻,王烈前方,那个中军都尉正率领近万中军步军掩杀而来。
王烈见自己叫破王导的阴谋后,这些中军竟然还能为王导如此卖命,心下对王导的评价更高了几分。
不过眼下既然敌人有包围自己的意思,王烈自然不会再冲上去送死,他一拨战马,反身再次向那带着面具的狰狞敌将杀去。
那近百骑的敌军骑兵刚刚被王烈一阵冲杀已经死了二三十人,现在不过剩下五六十人,一见王烈杀回,顿生胆寒之感,竟然下意识的齐齐勒住了战马。
那敌将一看,气得大吼一声:“混蛋,为什么要怕他,给我上,难道你们忘了自己在家中的老幼么?”
那些人一听这话,立刻鼓起了勇气,冲王烈奔来,而那敌将手中长枪直奔王烈迎来,喝道:“王烈,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王烈哈哈一笑,手中大枪一摆,将那敌将的一枪拦在了身外。
那敌将却是毫不在意,刚才对枪,两人心中已经都有了计较,两人的气力和速度都相差无几,只要不是被偷袭,都没有怕对方的道理。
但王烈吃亏在四周还不断有敌人的骑兵骚扰,显然那敌将并不想逞英雄,给王烈单打独斗的机会,能尽快杀死王烈才是他心中所愿。
毕竟,远处的狂澜军骑军就在三百余步外,几十息内绝对能赶到。
而他派出阻拦狂澜军骑军的阿妥等人早就被狂澜军冲散,却仅仅阻隔了对方不足十几息。
“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狂澜军恐怖的战斗力?他们真的已经不逊色于我们的健儿了么?不可能,这些人一定是王烈最精锐的骑兵,而我这些手下不过是二流而已,他们绝对打不过主公手下的精兵。”
想着这些,那敌将手下枪术一变,竟然再无防守招数,他誓要在五招内杀死王烈,否则真等狂澜军冲进百步内,他深知自己也很难逃掉了。
他舍命留下来杀王烈,根本原因绝对不是因为王导所谓的条件,因为一旦王烈平安返回北地,坐拥十数万大军,再想杀他就难上加上了。
而王烈一旦指挥人马与他的主公开战,那时候他们承受的压力将是现在的几十倍。
所以,他真的不能放弃这个机会,就算知道这可能是一个致命的毒饵。
想到,这些,那敌将枪术更快几分,招招直奔王烈要害,而不去管王烈大枪的来势,看样子竟然是要以命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