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夔安奉刘聪将领领军出征拓跋鲜卑,曾与拓跋郁律部交手,也正是借这个机会,双方有了交集。正如拓跋郭落所说,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当时双方合作导演了一场戏,拓跋郁律假装战败后撤,让出了部分土地和牛羊,凭借此功劳,夔安也得到了刘聪的信任。
但当时因为没有禀告石弘,夔安也无法为最后缔盟做主,只是将自己的一件随身物品留给了拓跋郁律,约定好只要对方做好准备,就可以以此为信物,随时来六壁城来找石弘,共同对付刘聪。
夔安回到左国城后,命心腹想办法将消息传递给了石弘,这也才有了今日之会。
只是,目前夔安和张敬还都不知道拓跋鲜卑已经派人前来的事情。
听拓跋郭落这般“推心置腹”的一番表白,石弘脸上的冷意渐去,他当日既然同意夔安自作主张的结盟,也就对这一日的到来早有准备,哪怕对方表现得很再无礼数倍,他也能忍下这口气。
只要能取得左国城的基业,眼前这点委屈又算什么?
想到这些,石弘对依旧有些愤愤不平的手下喝道:“还不收了武器,向拓跋大人赔罪!”
几人忙收起武器,对拓跋郭落一施礼。
石弘看着这些勇武的汉子,心下却有些焦躁起来,从拓跋郭落一行人带着信物出现,他就已经派人去通知夔安和张敬,可是却一直没有回信。
相比这些忠勇的手下。他现在更需要依仗夔安和张敬的头脑。
拓跋郭落似乎毫不在意石弘的态度,见石弘恢复了平静,他又对石弘道:“至于如何得到刘曜的人头,其实很简单。刘曜那厮并没有在江左战死,而是逃了出来,但又怕被追捕到不敢直接回左国城,渡过长江后绕路草原,却被我们发现,这才抓了去斩下人头,而且我家可汗知道他曾羞辱石公,所以才把他的人头当做礼物送给石公。”
石弘手下众将这才明白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这些人也都深恨刘曜,此刻都面现惊喜。躬身对石弘道:“恭喜主公报得此仇!”
石弘摆摆手。他现在要的不是什么恭喜。而是建议,但这些手下忠勇有余,谋略不足。只能等夔安和张敬来了再做计较了。
此刻,他有了拖延时间的打算,随口道:“只凭此头,却不足矣对付刘聪吧?”
拓跋郭落却道:“当然不足矣,可是如果我们能里应外合,将刘聪刺杀呢?”
石弘连连摇头:“不可能,刘聪为人多疑,就连睡觉每天都要更换寝室,身边更是常年有铁甲护卫前人,足矣保证他支持到大军来支援他。我们怎么能近身刺杀,,难道我要拿着这人头告诉刘聪,说我杀死了他的子侄么?”
拓跋郭落却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道:“那如果是他亲信之人呢,也不能到他身前么?”
石弘犹豫了下道:“如果真是他亲信的,到可以近身,但就算是夔安和张敬也无法单独觐见他啊?”
拓跋郭落道:“不用他们,我这里有一人可取信刘聪,但需要夔安大人和张敬大人的配合!”
“有什么事需要我做?”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猛然在拓跋郭落身后响起。
正对门口的石弘面现喜色,起身道:“夔安叔父冒着风雪前来,小侄深感惭愧!”
拓跋郭落回头一看,只见从门外大步走进两人,其中一个身高八尺有余,长的威猛雄壮,穿普通棉服,外罩披风,身上落满了雪花。
来人正是夔安。
夔安一见石弘起身,却反身拜倒,连声道:“主公不可,我乃天王属下,如今有辅佐主公,应尽臣子本分,主公如此厚礼可是折杀我也!”
石弘忙扶起夔安,两人相携走到主位,谦让一番还是石弘先落座,夔安却端坐下首,一双虎目开始不断打量拓跋郭落。
拓跋郭落对夔安一拱手道:“鲜卑拓跋郭落见过征西大将军。”
夔安再次看了看拓跋郭落,面带疑问道:“我是听说过草原智者拓跋郭落的名头,不过怎么看你不像?”
说完,猛的起身一把抓住拓跋郭落的手臂,然后另一只手却直接掀起了他的衣袖,只见拓跋郭落的臂弯处露出一个文身,却是一只黑色的苍鹰。
“失礼了,你果然是鲜卑大汗帐下的人。”夔安重新坐回,面不改色,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至始至终,石弘都冷眼看着这一切,对夔安的一切都毫无意见,显然是极其信任这个老臣。
拓跋郭落也不恼怒,自己又放下衣袖,笑道:“大将军谨慎点也好,这样我们的计划就又增加了几分把握。”
夔安却冷声道:“不必废话,说说你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休要糊弄我们。”
拓跋郭落再次献上刘曜的人头,夔安看了却眉头微皱:“这种东西是招来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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