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笑对于公公的提议当然是暗喜在心,她跟丈夫关系好,自然舍不得分离。
何况子嗣这个问题,不只公公急,她自己也牵挂得很:毕竟她两世为人都吃足了没有同父同母兄弟的苦头,哪舍得女儿步上自己后尘?
所以对于简离邈的好意,只象征性的拒绝了下:“我们要是走了,爹您可怎么办?”
“我那么多年都一个人过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简离邈道,“再说辽州是咱们故里,又不是人生地不熟的异乡——那么多族人就在城外住着呢,我有什么事,还不会找他们来搭把手吗?”
又笑道,“何况我也没老到动弹不得的地步!”
“爹可不显老!”宋宜笑闻言也就不坚持了,奉承道,“爹瞧着精神着呢!”
“是啊,我这么精神,你还担心什么?”简离邈笑着说道,“这么着,你待会回去后,就收拾东西吧!我已经跟你们大伯说过了,眼下帝都那边事情多,阿虚独自在那儿,我因守孝不能前往,心中十分担忧,故此打发你们先回去——横竖你身上长辈的孝也快除了!至于夷犹,跟你们是同辈,头三个月且也过了,总不可能再把你留足九个月才动身。”
这事就这么定了,因为简离邈父孝未完,这回只宋宜笑领着陆茁儿同简清越两个孩子动身,即使简离邈已经决定给她们多派护卫,但七八百里路的距离,也实在叫人不放心。
本来简离邈打算同大房商议,请大房的侄子帮忙送一送的,但宋珞石等人这回来辽州,除了找宋宜笑,也确实因为这边有些产业需要打理。
一行人这时候尚未离开,闻说此事,宋珞石特意过来道:“愚兄不日就要回西凉去,但堂弟珞岩跟侄儿曼儿前两年中了举人,正有观场春闱的打算,倒正好可以跟族妹结伴而行。”
又说,“小妹珞嫣素喜轩儿,半年前就写了信来,要愚兄设法送轩儿去帝都,叫她养上两年。这事儿愚兄已经答应了,族妹若肯,不如替愚兄捎上轩儿?”
宋宜笑知道他这是怕才结干亲就分离,不利于感情的培养,但也是对双方都方便且有好处的事情,遂道:“兄长这么说可是正好了,我正担心太劳烦大伯父那边。”
只是她这么想,简家大房闻讯之后却气得不轻。
高氏私下向简离忧道:“宋家这些旁支分明是算好了日子来的,三房原本无嗣,好不容易把阿虚过继了过去,谁知道他们夫妻两个成亲这些日子以来,接二连三的守着孝,到现在也才一个朝平县主!三弟哪有不急的?这会子阿虚媳妇出了长辈孝,平辈里夷犹的百日也过了,三弟自然不会坐视她继续同阿虚两地分居!那些人掐着时间来,又是认干亲又是打出同族旗号的,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巴上阿虚!”
要不是宋珞石横插一手,这本来是他们大房的机会好吗?
“那有什么办法?”简离忧也非常失望,他膝下两个庶子读书天赋都不行,不然简平愉即使偏心二房,也不可能故意不教导长房之子。
所以简夷岷跟简夷峻的前途,若没人提携的话,注定只能做个乡绅了。
而眼下唯一有能力且有可能提携他们的,除了三房还能是谁?
只是大房跟三房的关系虽然不坏,但因为长年分离,又非同母,也谈不上多好。
重点是简夷岷跟简夷峻两人的才干能力都非常平庸,简虚白未必瞧得上。
本来叫兄弟俩个一块护送宋宜笑母女及信陵郡主返回帝都,到了那儿,简虚白夫妇总不好说立刻打发堂兄回家——必要留他们小住的,住下来之后,再设法转达想找个差使的愿望,简虚白也不至于这点小忙都不帮。
现在没了护送的机会,专门去求三房的话,虽然三房也会答应,但若到时候三房推荐的差使不够称心如意,大房这边无功无劳的也不好反对,只能将就着去做了。
简离忧当然不高兴,不过这截胡的人是宋宜笑的娘家族人,他也不好说什么,只道,“是阿虚媳妇她们要回帝都,她娘家人恰好同路,又有她才认的干儿子在里头,咱们难道还要再插一手进去不成?”
“什么娘家人?阿虚媳妇的娘家亲爹早就死了,她那同父异母弟弟正好好儿的在帝都呢!现在这些姓宋的,跟阿虚媳妇都是多少代的血脉了,这孤男寡女的又年纪轻轻,依我说他们哪儿适合护送阿虚媳妇一行啊?”高氏叹了口气,“何况那两个既是举人,又打算观场,可见是能靠自己出头的,做什么要跟咱们家抢?”
不过夫妇两个私下嘀咕归嘀咕,却知道简离邈的性.子,也不敢在外面说什么,只在宋宜笑带简清越过来辞行时,委婉道了句:“原本我们打算喊你两个堂哥送你们呢!不想你娘家恰好有人也要去帝都,倒是我们多事了。”
“大伯父大伯母这是好意,哪就多事了?”宋宜笑听出他们话里的意思,一笑道,“原本爹也有此意,却怕打扰了两位堂哥在伯父伯母膝下尽孝。”
高氏听出机会,忙道:“我们又不是七老八十了,且有媳妇跟孙辈在膝下,哪就需要他们俩兄弟跟前跟后了?倒希望他们趁年轻多出去走走,开一开眼界,不求光宗耀祖,能长些见识,也是好的。”
宋宜笑对大房印象不坏,而且来之前,简离邈也说,可以的话提携下大房——所以爽快道:“大伯母既然这么讲了,那我就厚颜请求了:我这回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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