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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
“堂徽,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在国子监里受人欺负了?”
容孟被容清源的话一惊,眉头一蹙,他知道国子监中也少不了腌臜事,以前容清源总会在他面前大谈金鹜国事与抱负理想,而现在却丧失了为官的念想,着实让他不得不担心。
“父亲,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与国子监的人没有关系……”
容清源安抚似的摇头,轻轻地笑道:“那些庸人怎么欺负得了我容清源!
父亲,我不过是在下棋时想了想,审视一番后,觉得自己太过在乎那些虚名,太想有一番作为了……这样的我……今后若是执意为官,受到的掣肘更多,到时候与别人争勇斗狠,与上位者相互猜疑……父亲!
我不愿活得不快活……”
容孟深深看了容清源一眼,容清源的坚定与认真一览无余。
“堂徽,我不知道你为何突然有此决定,但聆环肯定不希望你碌碌无为的从国子监里出来。”
容清源抓着袖子边,“我明白的。”
“我少时也问过你爷爷,为何我容家要世代为谏……”
容孟回想着。
“你爷爷说,这是容家人的通病,他们见不得王朝的蛀虫生存,看不得数虫自啮,数鸟相残,弄得整个朝廷都怨怼不堪……他说,这是容家的命!”
“父亲!
……”
“哪有什么必然的命数,不过是选择罢了。”
容孟想到自己的处境,今上对他也不过是想起时便用一用,不记得时就任由他被梁英视为眼中钉。
“堂徽,我记得你抓周的时候,一把便拿了容家祖上御赐的谏臣玉牌,我当时又是高兴容家后继有人,又是担忧这其中惊险需要你未来来承担……但是堂徽,你懂得多了,也有了选择的权利,我左右不了你的心思,但总是希望你能好的。”
“父亲说的是……”
容清源忍不住像小孩儿一样抱住父亲,他知道是自己任性了,容孟有多希望他成才立业,他怎么会不知道!
可他苦了一辈子,傻了一辈子,怕了那冷酷无情的朝堂,不愿再涉足其中。
“……堂徽一定谨记在心。”
“你呀,还是和以前一样,遇上了什么困难或想要逃避什么事……就这样朝我耍赖!”
容孟无奈。
“堂徽啊……你哪能一直这般啊……”
容清源探出脑袋,他端起桌子上的糖糕,朝容孟一递,见容孟要伸手,容清源迅速拿起一块便往容孟嘴里一送。
“父亲也吃些!”
“容堂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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