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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他温柔地凝视着她,唇边的笑意柔得如江南春雨:“回去吧,你出来这么久,他会担心的。”
落晚还是摇头,一双含泪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她的声音温柔地可怜:“你可不可以闭上眼睛?”
他依言闭上,落晚伸出手,安静地环抱住他,夕阳照进来,投下一片柔和的阴影,她和他的影子重合在一起,就像是一个人,她轻浅的呼吸拂过他的鬓边:“只要你没醒来,我就有理由留下来了。
气势恢宏的‘柏氏’大楼位于黄金商业地段,全玻璃幕的走廊对着江滩,从高处俯瞰,湍急的江面似一道道高低错落的瀑布,蔚为壮观。
柏擎仓的办公室也是全玻璃幕落地窗,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洋溢地倾泻在他肩头,将那身绛紫色手工西装映得异常闪亮。
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大丛大丛绿色植物展露着新意,华丽的办公桌上摊着厚厚一叠文件,柏擎仓翻看着,然后在文件下方签上自己的名字。
李泛走进来:“少爷,有人剪断刹车线,楚镱发生了车祸。”
柏擎仓心底震动了下,仅一瞬便将情绪收到心底,面上又带上惯常的从容镇定:“怎么样了?”
“正在手术室抢救。”
“我问的是落晚怎么样了。”
李泛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落晚对猛烈撞击声有着本能的恐惧,他谨慎地思考了一瞬:“小姐和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院方打来电话说小姐一切正常,并没有受到惊吓。”
“去了医院,”
柏擎仓叹息地起身,目光遥望浩瀚的苍穹,喃喃道,“走吧。”
“去哪儿?”
“不是要开会吗,还能去哪儿?”
因为落晚去了医院,柏擎仓开会期间一直板着脸,各部门经理都诚惶诚恐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汇报近期工作,沉重的橡木门猛然被推开:“我有事和你谈。”
柏擎仓冷漠地扫了柏擎宇一眼:“我记得教过你礼貌。”
“你这种人有资格教导别人吗?”
他挥了挥手,李泛立刻宣布散会,众人都一副如获大赦的样子鱼贯而出,偌大的会议室变得空荡荡的,一股寂寥的气息缓缓流动,他声音冷淡如冰:“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柏擎宇声音依然是无所畏惧的慵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伪君子能教别人什么?”
“你有什么不满直说,没必要在这儿冷嘲热讽。”
柏擎仓冷冷地瞅着柏擎宇,柏擎宇亦是冰冷地和他对视,眼里仿佛盈满不为人知的隐情:“楚镱驾驶的赛车刹车线被剪断了,难道不是你为赢比赛派人动的手脚?”
柏擎仓猛然一拍桌子,一声巨响,橡木桌上的珐琅雕翠花瓶被震到地上,摔得粉碎,他冰冷入骨地盯着柏擎宇:“在你眼里我就这么龌龊?”
“对,”
柏擎宇一双墨色的眸子闪烁着桀骜不驯的星芒,光彩潋滟,“因为在你眼里只有输赢,你把每个人都当成对手,即使是骨肉至亲,也要用比赛的方式逼迫他按你的意愿过生活。”
柏擎仓走到他面前,炯炯地逼视着他的眼睛,过了片刻才扬起一抹淡淡的笑:“你特意来公司和我理论,是替楚镱鸣不平,还是因为输了比赛伤心?”
“大哥!”
他脸上明显地闪过讽刺:“我理解你的无理取闹,一名职业赛车手败给无名小卒,觉得颜面尽失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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