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想着想着,她没意识到自己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皇后疼爱地抚在她的脸庞,“母后的小织织还活着,并没有死。”
姜织愣了一下,“真的么?”
她还有些不可置信。
“真的。”
在寝宫陪了她很久,皇后才离开。
小莲哭着跪在地上,“对不起殿下,都是奴婢保护不周。”
姜织咳了几声,哼哼道:“你既然知道是自己保护不周,现在就该起来,为本殿下倒水。”
她高烧了整整一天,身体缺水严重,喝了好几杯都觉得渴。
小莲连忙起身,倒水端到她跟前。
姜织看到了她身上包扎的地方,面色也极具苍白难看。
小莲受了很重的伤。
“好了,你下去吧,本殿下不想闻到你身上的血腥味,等你伤势痊愈,再来服侍本殿下。”
说罢,姜织不耐地挥了挥手。
小莲知道殿下是为自己好,感动得眼睛都红了。
…
这场寒冬持续了很久。
姜织从宫人口里知道了宫里添了一个公主。
皇上日日夜夜都往苑妃宫里跑,听说公主特别乖巧听话,不哭不闹,很是爱笑,逗得皇上喜欢得紧。
比当年她出生时,都要受宠。
恐怕是因为姜织在幼儿时期格外爱闹,哭起来都屋顶都能掀翻。
后宫众人都觉得要变天了。
十六公主的宠爱根本不及十九公主的一半。
“背地里竟敢嚼主子的舌根!来人,把她们送入浣衣居!”
小莲皱眉呵斥。
两个宫人哭喊求饶的声音渐行渐远。
姜织走过来问:“发生了何事?”
小莲对那几个宫人避而不谈:“殿下,开春了,再过几日您便要去书院了。”
姜织头疼地道:“本殿下不想见到夫子!”
太子这时走了过来,“孤也不想见到。”
姜织看到来人有些意外:“皇兄怎么来了?”
太子在她面前停下,手里握着一支绿梅递给她:“孤知道十六妹妹喜梅花,这是孤一路过来给你摘的。”
姜织没接,挑了挑眉道:“哼,我还不想与皇兄说话。”
太子见她还气恼之前自己杖责质子晏时舟的事,肩膀一下耷了下来,垂头丧气地道:“孤都知道错了,十六妹妹别气孤了。”
姜织环胸,勉为其难地道:“好吧。”
搬来长椅坐在院子里。
太子来找她是有重要的事:“十六妹妹,你就不生气么?父王如今对十九公主分外宠爱啊。”
他可听说了,十六妹妹高烧,父王却去了苑妃的宫里。听到这个消息,他第一时间就过来了,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把十九公主丢进池塘里喂鱼。
姜织不屑一顾:“一个不入眼的东西,也配让本殿下生气!”
说完她让小莲去叫晏时舟过来,陪她遛狗。
太子看她还有闲情逸致去遛狗,仰头长叹。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
开春,御花园绿叶葱郁,湖畔表面的冰也渐渐融化,路边也不再湿滑,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这么多日子没带旺财出来遛弯,旺财都胖了。”姜织嫌弃地道。
旺财仿佛感受到主人的嫌弃,呜呜地蹭了蹭她的腿。
她命令身旁的少年:“多溜几圈,不准偷懒!”
晏时舟:“臣明白。”
姜织已经习惯了他的寡言少语。
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臣明白,臣知道,臣定不负殿下所托……
她听都听腻了。
让他牵着旺财去遛弯,她坐在御花园亭子里饮茶吃糕点。
“这个好吃!”她尝到一块奶香味十足的奶酥,不甜不腻,夹心透着淡淡的清香。
小莲给她倒牛乳茶。
没一会儿。
姜织看到了不远处挡在晏时舟面前的一行人。
他们浩浩荡荡,排场比皇后的都要夸张。
此时在宫里能有如此排场的,也就是深受皇上宠爱的苑妃。
只见她抱着十九公主,居高临下地看了眼晏时舟,认出了他是崇远国派来的质子,以及是十六公主的伴读。
旺财很敏锐,察觉到面前人的恶意,忍不住凶悍地吠了起来。
“汪汪汪!”
旺财身型健壮高大,气势惊人,吓得一众宫人不敢上前。
苑妃冷笑一声:“什么畜生也敢拦本宫的路,来人,给本宫把它擒住!”
几个太监得令就要上前。
晏时舟将旺财拽到了身后,对它道:“不可伤人。”
旺财很聪明,虽听不懂他的话,但能从他语气里听懂意思。
只好受了凶意,安安分分地待在他的身后。
“参见苑妃娘娘,臣这就牵它回去,无意惊动娘娘,还请娘娘开恩宽恕它。”
话落刚落。
姜织气势汹汹地跑了过来,没好气地道:“本殿下的旺财何时需要旁人宽恕?”
她冷冷睨了苑妃一眼,“本殿下倒想看看,是谁不怕死要擒住本殿下的旺财!”
苑妃看到她,心里不屑,但面上还是维持一副温婉柔情的样子:“原来是十六公主的狗啊,是本宫不知。”
姜织哼了一声,根本不领情:“让开!旺财要遛弯,你们都给本殿下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