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见到杜冉琴竟然好端端哭了起来,一时错愕,傻站着不知如何是好,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相当笨拙。杜冉琴瞅着他这和玄龄一模一样的面孔,却表现的如此生疏,心情骤然坠入谷底,连哭的心情都没了,抹干净眼泪,开口道:
“我只是记不清过去好些事,有些难过。如若你愿意跟我讲讲你所知道的有关我的事情,我会很开心。”
乔听她这么说,便坐在了床侧的皮沙发上,翘起腿,右手拄腮,开口讲述了从他认识杜冉琴至今所知晓的一切,说道关键时候,提及了些许往事,他还有些神色微赧,不好意思与她对视。
从他这里,杜冉琴知道,另一个“自己”大约是在高中的时候认识的乔,由于乔和言清两人在医学圈相当有名气,又年轻英俊,因而憧憬这两人的学生相当多,在高中一次有关神经科的学术讲座中,她也见到了这两人,憧憬着两人所在的研究所,她拼尽了全力拿到了言清教授的邀请函,进入了哈佛,成了乔的学妹。而谦崇与乔的同门,也通过言清教授与她相识。再就是谦崇喜欢上了她,展开热烈追求,闹得沸沸扬扬,然而她却说憧憬的人是言清教授和乔,因而魏谦崇为了证明自己,拼命做科研,终于在哈佛医科大精神科博士毕业论文评奖中超过了乔,谁知乔这时又转攻了癌症……谦崇以为乔是看不起他的成果,两人就此决裂。正巧这时候她也觉得乔离开精神科让她十分难过,便答应了谦崇的追求……
说来,并不算太纠葛,比她和玄龄之间要平淡的多。
只是她答应了谦崇的追求后,乔也发现自己对她的心意,就试着约她一同出游。对她表白了心意,希望她重新考虑和谦崇订婚之事。而她这次受伤……就是因为听了乔的告白,在回家的路上。六神无主,开车的时候没避开对面的货车。出了车祸。
“jessie,我没料到会让你这么为难,对不起。如果我早些告诉你我的心意,就不会闹成现在这样。”乔歉疚一笑,右手食指轻轻擦过鼻尖,赧然别过头。
她英文名字是叫jessie,二十年没用。险些都忘记了。
杜冉琴看着乔右手的动作,心中又泛上一阵酸楚。他分明是另一个人,却长得和玄龄一样,连小动作都一样。玄龄在沉思时。也喜欢右手拄腮,喜欢用右手食指的关节轻触鼻尖。
只是,玄龄他总是一副胸有成竹,事事了然于胸的样子,她极少见他为什么事情赧然。更没见过他羞涩。乔和玄龄,不是同一个。
“乔,我……我想回国看看。只是这件事我不想让我妈或者谦崇知道。如果可以,你就陪我一同回去一次可好?”杜冉琴猛然想起鸣峒寺的高僧,觉着如果能找到鸣峒寺。兴许能找到一线回去的希望。
“哦,当然没问题。只是你为什么突然想回去?”乔见她对自己这般信任,不由又扬唇一笑。
“找一个人。”
杜冉琴阖上眼,靠在床头,下了决定之后这才觉得安心了些。
“那要等你能出院才行。这几天你先好好休息,我会每天来看你。”乔见她闭上了眼睛,准备休息,便起身准备离去。
杜冉琴轻轻睁开眼见他要走,忙追着喊了一句:
“乔,如果方便,下次来的时候,麻烦你帮我带些书来。要……嗯,中国古代历史的,唐朝历史的。”莫怪她私心,她想知道过去的事情,兴许她回去之后会有用处。
乔一怔,转身问她:
“你不是看过好些遍了么?”
哈?她看过了?嗯……也对,另一个自己也许比她还要关注那个时代的事情吧。
“我全都忘记了,想再看看。”
“好。”乔并不多问,上前替她将水杯往她手边推了推,笑着摆摆手离开了病房。
杜冉琴见他走了,便又沉沉陷入对她所熟悉那里的深深思念中。
不知,师父可找到了她?
不知,另一个自己是否愿意再回来?
不知,玄龄他可曾发现那个她,并不这个她?
不知……那边究竟发生了何事?
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淫雨霏霏,行人落寞,纵是喧嚣的帝王之都大唐长安,也竟显得冷情了。近来长安实在多事,也难怪街坊里略显萧瑟。
一代贤明朴素的国母,长孙氏,诞下龙子李治,龙子满月之日,崩。太宗李世民于太极殿封其谥号为文德皇后,追思故人,三日不朝。
尚书左仆射房乔与窦郡主婚事也因此推迟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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