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广明道长来!”
居高临下的林崇嘴角含笑,轻佻地道:“请人的事何需江大小姐亲去,本公差个侍卫帮你跑腿,你且跟着我去……”
“广明真人现下正与几位大人一道理事,若是下人去请总归不敬,我看还是烦劳玉娴妹妹亲去跑一趟吧!”
林崇不由地怒瞪上了在他话说一半时突然跑出来的郑延。
在他看来,年纪最小的江玉娴也应是几个女孩中最好唬的,可偏偏郑延又不知抽了什么筋的跑出来自乱了阵脚。
江玉娴杏仁眼微挑看了眼急切上前插话的郑延,接着微垂臻首弯起嘴角淡然一笑,顺杆儿再次向着眼前的两人道了告退。
“你怎么就让她给走了!”,林崇伸手一把把搅事的小子扯到了僻静的角落,恼火地喝道。
“她年纪太小,就算去了也不好用……”,郑延迟疑了一下,接着道:“我们随后不也正好要差人去把广明老道和那几个办差的官员都引来吗?”
林崇紧拽着同伴领口的手放开了,心头已然认可但嘴上犹自警告道:“前两天,本公就发现你又偷偷摸摸地向着院子里递消息!你是去警告了叶芳琼?现又眼睁睁地放走了江玉娴,你要是折腾着坏了大事,且看本公如何收拾你!”
郑延酡红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
另一边,王龄已着人砰砰地敲响了院门。
立身在开门即见之地的林崇又与郑延咬起了耳朵,猜测着谁会当了那个愿意帮忙的好心人。
“扈国公的佩玉可能丢在了林菀娘的院子里?因为那院里只有个小娘子看门,担心男女不便,因此要请人帮忙去找找?”
院墙之内,听得回报的赵文琦很是大方地从鼓鼓的钱囊掏出几个小巧可爱的银钱放在了应门婆子的手心。
若不是她一向对着这些看着不起眼的下人大方,当初南下之时,也不会最早得了消息。
上次请留疫营已让孙巧慧抢了彩头。
而如今孙巧慧在这院里更是自视领袖地耀武扬威。就刚才发现王嬷嬷头冒冷汗地突发肚疼,她就急急跳出来,指挥了几个少女如下属一般做这做那。
与孙巧慧亲近的江玉娴更是第一时间自请着当了小跑腿。
趁着她们讨好地看护着那个老婆子时,倒是可以出去走走。反正在疫营之中还有着侍卫婢女跟着,压根儿就没有任何风险,还能在扈国公面前挣点人缘。
心下拿定主意的赵文琦简单交待婆子出门应声,自个儿急急奔回房里重篦了下头发。
“姐姐要出去?”
“嗯!我有个香囊想是丢在林菀娘那儿了,想趁现在去找了回来!”
“不如我与姐姐一道去吧!”,立在门边的刘佳芸把着门边甜甜笑着,仿若闻风而来。
“可不敢!”,赵文琦神情自若地走到佳芸的身边,偷指了指王嬷嬷的房间轻声道:“孙家那位可正显着贤良淑德呢!一会儿等江玉娴请了广明真人来看诊,说不得她又要攘功委过!若是我们两个一齐都出去了,没的让人家在背后胡乱说嘴!”
“姐姐说的倒也是!”,被点拨到的刘佳芸恍然大悟地连连点头。
“姐姐还要劳烦妹妹帮我看着点!我一会儿就回来!”
赵文琦再三谢了佳芸的帮忙,带着个小侍女蹑手蹑脚地走出了院门。
刘佳芸望了望关上的黑漆门,提着裙子缓步往院子西侧背角走了去。
净房门外只有一个公主府侍女远远地隔着用作遮挡的石壁边上默立相候,而院子里也别无人影。只在门口顿了下步子的刘佳芸晃了下身子,灵巧地绕到后面。
这时,横亘在她面前的是一道铺着青瓦的矮墙。
看似弱不经风的少女略退了两步,再一冲身却是翩翩起舞似的踏墙而上,双手撑住墙顶,身子如轻鸿一羽稳稳地落在了墙头上。
秋日里略显凋敝的林荫道上,依稀有两道一男一女两条背影在望,形容亲近地象是在谈着什么。
那个原本应当随行在赵文琦侧的小婢女远远地在后面磨着,不一会儿就被两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少年带着几个侍卫拉进了一旁的灌木丛里。
“她可真聪明!”
一向脸蛋好脑子慢的憨丫头带着淡淡的遗憾轻唷了一声,声音依旧仿若黄鹂出谷般悦耳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