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年来,皇帝一管辖全人类的情况就在我身边终结了?瓦兰迪尔怀疑这一生都没有办法走出刚铎失权的阴影。即使所有的生灵闭口不提这件事,他还是感觉所有知道此事的生灵都心生嘲意。特别是仿佛事先做好了所有准备的精灵王。要掩饰刚铎权变的事实,让人类皇权分裂得以平淡的流传于世吗?接见刚铎人前,瓦兰迪尔还在犹豫,但现在他不再犹豫了。
即使希望我早点离开,那就不要把时间再费在犹豫上了。瓦兰迪尔背着手看了一眼对自己挥手告别的刚铎人,下令未来三天将纳希尔圣剑碎片放在战区入口处供刚铎人瞻仰的命令后,也决定了向智者与船王求助。然后他直接走向了船王和智者都在的偏殿,却在不远处停住了脚步。
他看到了徘徊门口的精灵王。从未见过金发王者露出忐忑不安的神情,人皇选择站在阴暗的角落处停下了脚步。他默默注视着精灵王,想通过暗中观察找到令金发王者不安的原因。可没过多久,在人皇什么都还没有发现的情况下,偏殿的大门打开了。走出偏殿的智者不过微微点了一下头,精灵王便如释重负般的笑了。那笑容,人皇觉得像是一朵绽放的鲜花也不为过。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个一直以冷傲示人的王者大悲大喜?在精灵王急步进入偏厅脱离了视野之后,人皇思考了好一会依然不得要领。
险些杀害自己的精灵王在人皇眼里显然是危险的,但是人皇亲眼见到智者也进入了偏殿。有智者在,精灵王必然不敢对自己做什么。说起来,似乎瑟丹王也和智者在一起?再无担忧的人皇抬步上前,敲响了偏殿的大门。
他没能见到殿内的情景——得知来者是瓦兰迪尔,智者看了一眼抱着女精灵又哭又笑的精灵王,拉开了一条门缝闪了出去。
“瓦兰迪尔,你怎么来了?”埃尔隆德关上了身后的大门,一边解下沾染着药汁的手套,一边引着人皇向另一边走去。他还有些歉意的说道:“出了紧要的事,忙了大半天。你等急了吧?”
紧要的事?是什么紧要的事?
尽管非常想知道答案,瓦兰迪尔还没有傻到直接发问。智者以小见大的本事瓦兰迪尔极为清楚,当然不会在言语方面让智者查觉到自己是想打探精灵王的信息。他满嘴否认的同时,把脸色沉了下来,用略带失落的语气说道:“我……我有件事想求您和瑟丹王帮忙。”
“好。”
埃尔隆德想都没想便答应了。人皇能主动发出求助,说明他没有被刚铎的事击溃,还愿意谋划未来。这是智者希望人皇能有的状态。埃尔隆德又怎么会拒绝?可他下意识的看了一下瑟丹所在的偏殿方向,有些为难的说道:“船王现在有些虚弱。我们先不找他,让他休息一会。你先跟我说?”
看来真的发生了什么他们不想让我知道,却又与精灵王有关的事。不然船王不会虚弱,智者也不会看上去有些精力不济。
急于布署的瓦兰迪尔心里一喜,连连点头:“您看上去也很虚弱。这样吧,您也去休息一会。我午餐前再去找您。”
瓦兰迪尔的不急不躁让埃尔隆德很是欣慰。根本想不到与之分开后,人皇在第一时间把撒克逊叫到了跟前。出乎撒克逊的预料,人皇并没有因刚铎之事对他问责,而是摒退了众人之后压低声音吩咐:“你安排几个机灵点的人扮成侍从,想办法弄清楚这间偏殿里面住的是谁。又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惊动智者和船王。”
话一说完,人皇带着宝石戒指的手便落在了行宫地图的某一个房间上。
人皇所指的偏殿,正是瑟丹目前所处的房间,也是佛诺尔暂居的地方。在这间位于行宫最偏僻的房间内,瑟兰迪尔在一天一夜之间仿佛从天堂跌到地狱。他甚至有几次窥视到了死亡,见到一片黑雾中有一个巨大的影子屹立不动。
精灵王觉得,那个影子必然就是每个肉身死亡的精灵必去谒见的曼督斯了。好在,这一切都只是伤感之下的幻觉而已。精灵王并没有真的见到曼督斯,他所牵挂的精灵也暂时没有机会感受维拉内牟的铁面无私。船王很顺利的从凯兰崔尔手里借来的埃兰迪尔之光,并且运用风火二戒的力量阻止了林地顾问在中土的消亡。
见到女精灵悠悠转醒的当时,虚弱到连站着都吃力的船王倍感欣慰。他直接坐在了床边,一边收敛法力的同时,一边得意的叹道:“谁说魔法只能攻击敌人?必要时刻,也能止住不该离去的脚步。”
正在作疮口最后处理的智者也不禁被船王所感染,发出一声虚弱的轻笑声后,将沾满了药液的手从林地顾问的腿上收回。转头看了一眼带着一丝迷茫的女精灵,埃尔隆德轻移脚步了到了床头。
魔法所能作的事都已做完,接下来需要的是医术方面的帮助。所以智者根本没有解下被药液浸透了的手套,而是依然用医者惯用的双手交叠相放腰际的姿式,柔和缓慢的对女精灵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佛诺尔张了张嘴,用啊了两声的方式拾回了说话的能力。依然感觉有些飘渺的她很努力的笑着:“还不错。就是……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
“很快能感觉到了。好好听我的医嘱,保证让你变回灵活的战士。这几天老老实实做个好好休养的病患。”松了一口气的埃尔隆德垂下了双手,心情愉悦的扭头对船王发出抱怨:“林地的精灵看来是长时间在广敞的森林中自由惯了,是中土精灵里面最难安份下来的那一批。看来林地顾问恰巧又是其中最顽劣的那个。几年前她伤口还没好的时候,就问我要行如自如的药液,强行出去办事。”